兮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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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塞老师的疯,我就是霍格沃茨最强黑巫师!

 

【丕奕】不能

哟哟这篇好赞又燃起了我的丕奕魂,答应我吃下这份安利,朋友你知道丕奕吗?

 

长亭留歌:

半拉郎
ooc有 没剧情
如果有史实错误那是一定的
一定要告诉我

建安二十二年 十月
今天郭奕依然不愿意让曹丕进门,还差点连窗户都关了。曹丕只好再次坐到郭奕塌边的窗下,倚着墙缩着条腿,在脑内想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听着屋里郭奕挪到了靠墙的这边,顺带着器皿碰撞时的清脆响声。
怕是又把茶具给搬出来了吧,现在生着病也不知道消停。
“阿奕。”他轻声唤到。
“奕听着呢,丕公子。”对方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就已经不剩半分中气,
“你还是躺着吧,他们都说这病要多养才能好。”天上皓月当空但曹丕只是低低地埋下头,他与郭奕相隔一墙,全凭开在上面的窗子将声音送达到耳畔。
虚弱的笑声突然响起,却神经质般地停不下来,绵绵如同啜泣。
“阿奕。”曹丕又一次唤郭奕,话音稳稳的,像是安抚又像是责备。
“他们都这么说……他们说的真好啊。就好像……昨日孔璋的丧礼我没有让深儿去凭吊一样?”郭奕私下里总是喜欢用嘲笑的语气讨论曹丕的文友,曹丕知道他其实没有恶意,也就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今日听他谈论逝者竟异常刺耳。
曹丕想岔开话题,这几日郭奕总是反反复复提到生死,提到他们从前去行猎时看到的城外荒冢。就好像要固执地提醒他,死亡近在眼前。
“茶是好茶,可惜让你满屋药香给遮了不少。”
郭奕喜欢烹茶,他说烹茶能磨性子。曹丕从前觉得身边之人文士简傲武者直率,虽也不乏深沉老辣之人,但郭奕确确是最不用磨性子的那个。
王昶曾经念叨过郭奕锋芒藏地太严,但偶尔却也会像个刺猬样的,冷不丁就扎人一下,不过守着茶炉时的模样却又的的确确是收了喜怒的。
“丕公子这么快就闻到茶香了?奕才沏到杯里,茶叶还打着旋呢。”郭奕懒懒地说,疾病和不稳定的精神令他比往日更加地难以应付,“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公干?元瑜?仲宣?还是……我?”
“谁都不会是!你们都会好的!”曹丕咬牙,字字掷地有声。
郭奕也不应声,只是任由曹丕在外面因为自己的晦气话不自在。
郭奕等了半天,见曹丕没有走的意思,就索性放开了话,“说起来今天宫里来人召我为太子文学,是丕公子你征辟的?”
“你不肯?”
郭奕突然又笑出了声,怕是太虚弱的缘故,听来有些歇斯底里,“才刚做了魏太子就来要人了?只是恐怕所召非人。我命不久矣,白白让人骂我尸位素餐。”
“做丞相的文学掾就没有怨言了?”
“奕不是怕丕公子你跟着挨骂?”
“谁能骂我?”说起自己刚被册为魏太子一事,曹丕的心情明显明朗了许多。夺嗣这件事自己提心吊胆了好些年,终是尘埃落定了。
“荀家大公子。”
“倒是忘了他了。”曹丕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他替子建气不过是真,昨天连带着长文都被他瞪了一眼。”
“丕公子心事已了,倒是少了平时里的几分谨慎。”
“怎么?你喜欢?”
“不喜欢。”
“是了,你从未喜欢过。”曹丕自嘲般地笑笑,眼睛盯着脚下石砖的裂痕,而裂痕在月光下更加阴影分明,像是深渊裂崖。目光跌入其中,不知所从。
自从疫病大起,郭奕病后连带着施药的先生与府里的仆役也都病倒了,一如此任是谁都知道郭府不宜进,若不是畏着魏王,换做寻常官家早已没医者进门了。同样的道理,为避灾疫郭奕就再没让他进过屋门。
饶是如此,他每日都会来郭府上走走,或是白天或是夜晚,有时碎语不息有时一言不发,但唯一不变的是郭奕那始终不肯打开的门,挡在他们中间。
而曹丕却绝望地发现,如果不是相伴相随,如果不是接席伴坐,他竟无法想象郭奕真的活过,他竟无法相信郭奕不曾在他的生活里留下半分痕迹。
隔着门,他看不清他和郭奕的关系。到底是友人还是君臣。
邺城的诗酒时光里,郭奕其实也总是跟着他和植弟,或是行猎或是宴饮。但大部分时候是你邀他他就来,你不邀他他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任性的很。
说也奇怪,曹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真是喜欢干什么都拉上郭奕,你让他作文赋,他摇摇头说不敢班门弄斧,你让他射猎,他连弓都张不满。
但偏偏就是让人放不下,你不把他拉到身边,你都不知道他在不在。
谦逊却又目中无人。
自己父王倒是曾经说过郭奕越大做派越像荀彧,放哪儿都是温良如玉的好孩子。
荀尚书黑着脸,反驳说伯益也就和彧学了三分像,你再往里看还是郭奉孝那个阴魂不散的混蛋。
荀尚书看人眼睛毒,他若说像那八成就是像了。
“公子问怎么个像法?前洧阳亭侯是那种踩你一脚连看你一眼都不带看的。我们现在这位倒是老实,不乱踩别人了,但还是不看你。”
这骨子里是一样的,像的令人害怕。
父王接受了这个说法之后好像更高兴了。
他原先请征辟郭奕做五官中郎将文学,父王不许。他再征应玚,竟然就成了。当时曹丕不是很懂自己爹的思维回路,换了贾先生必然是要心里嘲笑主公估错了价。
之后不知道是谁去植弟那里学嘴,子建便想在这件事上压哥哥一头,也去找父亲征辟郭奕去了。
曹丕一直觉得这件事上的植弟有点可笑,本来他就是有私心的,若要抢着征辟也轮不上郭奕。
结果不言而喻,郭奕继续每天在丞相府里晃荡着当他的文学掾,好像夺嗣之争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见了曹丕就笑笑,见了曹植也让一杯茶。
曹丕心里一直是有点不满的,他的心思比什么都热烈又比什么都沉静,说白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过度敏感。所以他一直没对郭奕说过,他其实是希望郭奕能清清楚楚地阐明自己的立场,而且最好是他这边。
已经有够多的人站在自己这边了,无论那些人是为了什么,至少那些人都未曾离开。但他就是贪心不足,想把这个不善处世的青年拉下云端。
温和的茶香氤氲了整个秋夜,记忆中的郭奕每一次的出现仿佛永远是这般淡香缭绕,往往是两人隔着茶具不语亦知彼此心事。
不对,他不知郭奕所想,至于郭奕,怕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再渴望什么又是在烦恼什么,郭奕是个聪明人,能看,却不去看。
“是不喜欢,还是害怕?”沉吟良久,曹丕不甘心地问。
“兼而有之。”郭奕回答的爽快,干净利落。
这两个人在感情上都是惊弓之鸟,一个热烈,一个压抑。小心试探又步步紧逼,谁都不让谁能好过半分。
日东月西,相互追逐又相互推开,最后绕成一个解不开的环。
月亮的冷光透过窗投进屋来,郭奕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掌,惨白的光里手掌杂乱的纹路一览无余。五指握了握,什么都没抓住。
他不是不想睡,病中困乏甚于往日,但他不知道他一睡下去,会不会有梦,而且何时梦醒。
“那我走了,明日或许再来。”曹丕想说“别怕”但他知道郭奕不会听。他数次在他病里来访,就是为了告诉他,别怕。“别咒你自己死了,我们都会死,但不是现在。”
墙那边又传出微不可闻的笑,曹丕皱了皱眉,终是不好再说什么。他从被自己坐的温热的石砖上起身,腿有些发麻所以死命才站稳,目光一斜看到郭奕背对着自己坐着,摆弄着小几上的杯子。
又是这样,他每次连转过身来都是不愿意的。
平日里的交游是躲不过,到了今日终是会难免露出些不屑吧。
曹丕习惯性地将事情往最悲观的方向去想,一边往府外走一边打手势让远处的随从跟上来。
突然,身后的门吱吱呀呀地开了,曹丕回头,看到郭奕扶着门站在屋檐下,身旁的墙壁与柱梁融进夜色的黑。唯有郭奕身后烛光幽幽,没让这个羸弱的青年被完全拉入黑暗。
离得已经太远,曹丕即便是借着月光也看不真切郭奕的面孔,但曹丕也不想走近了,走近会令对方将门关上。
“真的不来看看我啊?”郭奕用曹丕听不到的声音轻声说,垂下的眼帘掩去了心底的半分失望。
你看,你也不是那么想来见我。
不过好巧,我也一直没有推门而出。

曹丕当然不会知道郭奕此时的所想,只是刚刚他回头时与郭奕模糊的对视令他想起了曾经也有那么一次,也是这样,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相互纠缠,最后又终于散开。
不知是建安几年,他们会游高台,亲朋满座,他记得当日植弟出尽了风头,占尽了赞许,就连自己的僚属也不由地喝彩。他莫名想到如果是那个总是不合时宜的郭奕,会不会也是在拊掌道贺。
他的目光寻找着对方,在目光正好定住的时候郭奕抬头,四目相对。
郭奕似乎还笑了笑,但这并不重要。
曹丕只记得郭奕当时直裾飞红,衣袂拢风。眼波一转,便是了然分明的体贴。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我在心里喊你,而你恰好回头。
然他们虽然懂得回头,却不愿驻足。

「寄言飞鸟,告余不能。」

建安二十二年,邺城大疫。
诸友零落,孑然一身。
那年曹丕得到的太多,他成了魏太子,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突然荡起一声音律,而后落定。自此他的心再难有如此激烈的回响。
他狂喜。因为赢的是他。
同年,陈琳、刘桢、阮瑀、王粲因疫病相继过世,邺下友人再难相聚,他与植弟又有些不复往日的和气。
那个会认真地摆上茶听他讲话的青年也不在了。
和建安二十二年的风浪比起来,这个人的死简直是微不足道,曹丕觉得自己连悲伤的理由都找不到。
郭奕既没有与他秉烛夜游吟诗对赋,也不曾为他出谋划策计定波澜。
但那个游离在自己生活之外的青年,似乎永远在哪里存在着,踱着步走来走去,在曹丕想起来他的时候回头,眼里带着点笑意。
年一过往,何可攀缘。
昔日华年,云散高唐。

「企予望之,步立踟蹰。
 佳人不来,何得斯须」

可笑,可笑。






























关于本文的脑洞来历
讲个悲伤的故事,我们从不知道郭奕的生平,全靠瞎猜和侧面资料。
王昶《家诫》
两种解释
一.郭奕是个对人双标(?)的孩子,喜欢谁就对谁超级好,不在意谁就直接无视,管你是谁。(←郭嘉2.0)
二.郭奕这个孩子是个大家对他评价两极分化的典型案例,喜欢他的就特别重视他,get不到他萌点的就直接无视之
某种意义上这两个是统一的,大部分人是你对他好他才对你好。
感谢鸦先生对文盲的照顾,手机似乎无法@,所以我选择放弃。看不看得到随缘吧。
郭奕官至太子文学,太子文学太祖始置,军谋祭酒……也是,自行体会。太子文学肯定不止一位,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曹丕争位时郭奕看起来什么都没干……然后就……当了太子文学有可能他没干什么大事,但是还是和曹丕一伙的。无论如何吧,这个不努力工作捧曹丕上位的孩子最后竟然也混了个太子文学。
邺下时期虽然丕植争位但确实又没有势同水火,大家都是相互往来的。
我严重怀疑郭奕无论如何都会是太子文学,并且丕植争位的时候他没有下水。不过只是怀疑罢了。
郭奕什么时候死的?不知道。
建安二十二年对于曹丕意义非凡,他当了魏太子,取得了那场兄弟战争的胜利。但是他的朋友们都不在了,他的弟弟不可能对他完全释怀。再说死于瘟疫还是比较可能的死亡时间。
所以我把郭奕的死放到了这一年,对于曹丕冲击最大的一年,他的死不过是大浪里的一点波澜。
顺便这也是我对曹操的一种恶意。
关于伯益仓舒和元仲这些字,我猜只是他们起字喜欢往这上面找灵感吧。和元仲爹叫伯益绝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没人能阻止我放飞。
蟹蟹白襕屠苏太太听我絮叨脑洞,反正@不到,我自生自灭吧。
顺便这个郎拉的特没意思,我喜欢郭奕完全是因为他爹是郭嘉,我就是想写子曹郭。我是个肤浅的曹郭粉。以上。
我对魏太子这个说法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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