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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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塞老师的疯,我就是霍格沃茨最强黑巫师!

 

殺された降谷零の心(一点点苏波,贝波并没有XD)

(题译:被杀|死的降谷零的心。降谷零、安室透和波本称呼的转换是按照心态和身份来变的,所以可能看着稍有混乱。)

降谷零的射击水平其实相当优秀,虽然要从800码外瞄准目标也许还有些困难,但是以射击成绩第一从警校毕业的他如果想在组织中谋得一个狙击手的职位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耍了一个小心眼,在他接受组织非正式考核的时候,只打出了最好500码的成绩,最后如他所愿获得了情报员的职位而非狙击手。

虽然作为情报员有时也要同其他成员搭档出外勤,然而真正需要他动手杀|人的机会其实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居于幕后,盘踞于网中以人畜无害的微笑为假面搜集各种情报,为组织所用,也为他自己所用。当然既然选择从事这样的工作,也不至于会天真到认为,那些因他的情报而死的人不算是为他所杀。但是作为一个需要长期潜伏的情报人员,他也不会过分得纠结于此就是了。

波本将带血的手套扔进了旁边的河湾,靠在自己的RX-7上,试图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平静一下。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其实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坐在车里的贝尔摩得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波本转过头向贝尔摩得伸出手道:“你有带烟吧?我想抽根烟。”贝尔摩得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他的表情,这才慢吞吞地递过香烟和打火机呛他道:“啊啦!没想到你还是挺有同情心的嘛!”波本冷哼一声,露出不屑的笑容,并不理会她的嘲笑。贝尔摩得的女士烟其实没什么味道,但是对于不太习惯抽烟的波本来说味道还是有些重,他只吸了两口就觉得兴味索然,将还剩大半截的香烟一并扔进了河湾,快速上了车。“去老地方庆祝一下任务成功怎么样?”系上安全带,握住方向盘的波本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随你喜欢。”贝尔摩得补完妆不在意地答道。

这是组织成员经常光顾的一家地下酒吧,作为交际花的贝尔摩得只同他喝了一杯就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波本一个人沉默地又喝了几杯,好在他在组织中也算个异类,就像是这样一个人安静地喝着酒也没人乐得去搭理他。一个人连着喝了几杯闷酒,他很快就觉得有些恍惚……

“虽然在法律上拥有豁|免权,但这并不意味着在良心上也有豁|免权,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降谷零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的同事、他的好友说过的那句话,有些苦涩的重复了一遍,“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

作为组织的成员,手上如果不沾染上一两条人命的话是永远不会被真正信任的。虽然在决定成为卧底的时候,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然而真正做起来却比想象中要困难太多了。就好像大公司会有实习期同转正考核一样,要想成为组织真正的成员也必须经历类似的“转正考核”,那时候还没有酒名的安室透接受到的任务是暗杀泥惨会某位干部的妻儿,目的只是为了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按照惯例,这样的任务会有一位前辈同他搭档,以防新人因为缺乏经验而捅出篓子。

同安室透搭档的是已经在组织站稳脚跟并拥有代号的苏格兰。那时他们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互相知道对方身份,在组织中却无太多交集,安室透其实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要特别动用了一点手段来和自己组队,这样只会增加两人暴露的几率,再者要在同为警察的对方面前杀人,好像心理负担会更重。

“你不用特地过来的……”安室透知道自己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用了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开场白,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多说多错,但是烦躁的情绪让他几乎无法端稳狙|击|枪,所以他急需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苏格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聊天的意思,而是展开了一张手画的粗糙地图跟他做狙|击点的最后确认。

安室透的心思则完全不在地图上,只是三四百码的距离他用左手都可以射中。问题的关键是这次他要射击的不是靶场的人形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想法让他稍稍有些反胃,而即将杀人的紧张让他的大脑有一些短暂的当机。苏格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用铅笔在角落里快速地写了一句话又很快擦掉,不过这短短的几秒足够让安室看清楚纸上的字——不要想太多,很快就结束了。安室透还来不及思考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苏格兰忽然道:“安室君,准备!目标出现在视野里了。”

安室透完全是机械反射性地摆好架势,瞄准镜里目标距离最佳狙|击点大约还有半分钟的步程。目标人物是一个看起来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子,三十岁左右,画着淡妆穿着一件深灰色套裙,手里牵着大约七八岁的少年穿着附近小学的校服,正无知无觉地一步步走向他们的墓地。

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降谷零的冷汗就下来了,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握着扳机的手也变得不听使唤,明知道对方涉及多宗妇女和儿童的拐卖案件,其实是个恶贯满盈之人,公安的上司也下达了可以射|杀以换取组织信任的命令,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都没有办法让他心安理得地扣下扳机,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

降谷零脸色煞白,呼吸变得急促,他猛地站了起来,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就算任务失败也没有关系,就算他因此被杀也没有关系,不管为了什么理由让他杀掉另一个人这种事都是他无法办到的。苏格兰似乎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举起望远镜往狙击的方向看了一眼,离目标走到最佳狙击点还有十秒,他的脸色变得肃杀起来,用严厉得声音重复道:“安室君!她过来了!准备动手!”

降谷零向苏格兰流露出求救的目光,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摇头。苏格兰则不为所动,指了指手上的纸,他方才写字的地方,用口型对安室说道:必须你自己动手。离目标走到最佳狙击点还有五秒,此时的降谷零连杀掉苏格兰的心都有了:我们是同事吧?你也是警察吧!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然而这样的话他无法问出口,降谷零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到肉里,他和苏格兰就这样对峙了两秒。然后在最后的三秒,巨大的压迫感和对自己作为公安警察的使命感让他奇迹般得在一瞬间冷静下来,他赌气似的回到了狙击的位置,在目标即将走出最佳狙击点的一瞬间,他扣下了扳机。子弹带走对方生命的同时,也似乎抽走了降谷零最后一点生气,他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苏格兰又道:“还有那个孩子……”

降谷零露出了几乎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回过头看向瞄准镜,那孩子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正蹲在倒下的母亲身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一瞬间,安室透忽然想起任务的目标是那个母亲和孩子两人,意识到这一点的降谷零忽然手脚发凉,他握着狙击枪的手变得僵硬,胃液几乎冲上食道,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瞄准镜里的小孩似乎发现了母亲无论如何都叫不醒,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周围渐渐有了一些骚动,苏格兰拍了拍安室透的肩示意他快点动手,而此刻的降谷零则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苏格兰沉默地看着安室透摆出狙击姿势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犹豫了片刻推开了狙击枪前的降谷零,自己扣动了扳机。之后就是收枪,放入贝斯的盒子,然后拖着有些茫然的降谷零,快速地离开现场上了车。

苏格兰开着车,安室透坐在副驾上,二人都沉默不语。车子穿过东京繁华的闹市区,七歪八扭拐进一条小巷子,最后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有些破落的居酒屋前面。“一起喝一杯庆祝一下任务成功吧!”苏格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欢快,脸上却毫无表情,安室透未及回答,苏格兰就伸手取下了他身上的窃听器捏碎了扔出窗外。两个人一起下了车进了居酒屋坐了下来。

苏格兰给两人点了酒,望着沉默地安室透开口:“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这里很安全。”

降谷零两手握着酒杯,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你说……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做警|察的?我连一个坏人都没有打倒,第一次开枪杀人却是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他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沮丧。

虽然能够料大约料到对方想说的话,而自己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相同的问题,但或许正是因为眼睁睁看着对方正在一点点走上和自己相同的道路,真的在这一刻要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苏格兰还是觉得有些困难,他的脑中闪过了好几种答案,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白最血淋淋的方式:“我当然可以找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安慰你。例如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但是她是否有罪这件事,应该交给法律来衡量,一旦我们选择开枪,我们也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虽然在法律上拥有豁|免权,但这并不意味着在良心上也有豁免权,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

 “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降谷零重复着苏格兰的话,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苏格兰并未理会他又自顾自说道:“或者我也可以换一种方式安慰你。要想使这个庞大的组织覆灭,难免有所牺牲……然而这样的话我也无法说出口。从宏观的角度,对于整个国家而言,也许可以这样来衡量,几个人的死可以换来组织的覆灭,大多数的人最后能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然而从微观的角度,对于那些被牺牲的人来说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而不是别人?对于他们而言,这个国家的公平和正义又在哪里?”

降谷零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你只是想告诉我,我们这种人,无论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不能被原谅的吗?”

苏格兰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说,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要有随时染上无辜之人鲜血的觉悟。” 是因为这样……才一定要逼我自己动手的吗?虽然能够明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也许这听上去有点像说教,但是如果不踏出第一步的话,你永远没法沉下心来扮演你自己现在的角色。如果连这种程度的事都无法接受,那么我只能说,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那、那个孩子呢?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动手!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原本坐着的降谷零忽然毫无预兆地怒发冲冠,站起来一把揪住了苏格兰的领子。

也许是因为,再怎么说杀掉一个无辜的孩子对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的你来说也许还太早了。虽然想这样说,但是苏格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开口,沉默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口移开。

降谷零再次颓废地坐了下来,将头埋在手臂间,轻声问道:“你究竟是怎样才能做到泰然处之的?”

“泰然处之吗?在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吗?”苏格兰觉得自己的情绪也被带起来了,他沉默了片刻将自己的情绪消化掉继续道,“我只是觉得我这种人死后大概是要下地狱的。反正做着这样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掉了,到那时候,我再去偿还他们吧……虽然这样想着,没法缓解内心抱歉的想法,但是至少可以不让自己陷在这种情绪里。只是这一点就够了……”

在那些没有人知道的世界的角落,你究竟做过多少次身不由己的选择呢?要尝试多少次,才能让自己不深陷于内疚的深渊,却又不忘记自己的本心?这是当时的降谷零没能问出的问题,然而他用后来的五年自己找到了答案。有时候他觉得作为降谷零的那一部分人格也许在他开枪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永远地死掉了,他似乎遗失了自己的身份,做着与自己信念背道而驰的事情,成为了一个永远无法站在阳光之下的人。那现在活下来的,在酒吧里喝着酒的这个人又是谁呢?当然这只是最初的那段时间他时常思考的问题,过了这么多年,如果还放纵自己沉溺其中就没法游刃有余地游走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了吧。

大约是出于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那些曾经无法承受的痛苦在岁月的洗礼下终究只会化成某种能够忍受的钝痛,想起往事的波本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得举起酒杯,朝酒吧黑暗的角落里永远不会再出现的友人轻声道:“我们地|狱再会,亲爱的朋友……”

不知何时晃回身边的贝尔摩得发出一声嗤笑:“你喝醉了吧?我送你回去?”波本转过头,露出了他一贯讨人厌的微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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