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嘉

三国已淡圈,相关内容走知乎或归档三国tag。
最近发塞老师的疯,我就是霍格沃茨最强黑巫师!

 

冒险(短篇完结)


“乔羚!”听到自己名字的乔羚猛然回头,却不曾想到等待她的是架在脖子上的针筒,还有一连愤怒的段寻。

段寻穿着一件稍大的病号服,长长的黑发随意的飘在肩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此时的她正怒视着乔羚,那冷峻的目光,让乔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不明白,她与眼前的女子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她究竟做了什么,要让她用这种目光望着她。

“段……寻……你干……什么呀?”意识到段寻的状态不太正常。乔羚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尽力分散她的注意。

段寻并没有搭理乔羚的疑问,而是微微转向一边的护士,大声喊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早已吓破胆的护士小周不敢怠慢,急匆匆地跑向医生办公室寻找骆逍。

“骆医生,不好了,乔羚姐出事了。”小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骆逍一脸疑惑:“我才刚送她回来,她怎么会出事啊?”

“段寻她发疯了,抓着一支针筒挟持了乔羚姐说要见什么人。哎,她也没说清楚,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你快去看看吧。”

有那么一瞬间,骆逍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定定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停回荡的是小周的那句“乔羚姐出事了”,却一点儿不明白这几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待他好不容易明白过来,继而袭来的是一种眼冒金星的感觉,乔羚她……出事了……

骆逍猛地站了起来,桌上的咖啡杯受不了这么大的震动,咖啡色的液体夸张地翻了一桌,有一些顺着桌沿沾到了骆逍的白大褂上,显得分外扎眼。然而他现在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一心只想着快点赶到那里。可是才走了没两步,他才突然意识到,他还根本不知道挟持的地点。

然而根本无须小周细说,因为他只拐了一个弯,便看到前面闹哄哄围着不少人,隐约听到他们在低声讨论什么。知情的几个医生在催护士们找负责的“骆医生”,不知情的几个小护士和病人家属则在私语诸如“精神病院的女疯子发疯了”之类的话,还有几个可以自由走动的病人则一副漠然的表情站在一边,似乎是全然事不关己的样子。

 

骆逍急急的扒开人群,哄乱人群起初都很不乐意,不过一看是医生又都纷纷自觉让出一条路,骆逍很快走到了人群最前面……

远远看到走近的骆逍,乔羚显得有些激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骆逍对她宽慰地一笑,却示意她不要出声。乔羚终于抿了抿嘴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骆逍则专心地面向段寻,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段寻,你冷静一点,你要见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看我?”骆逍的话被段寻打断,她眯着眼睛望着骆逍,一副十足的委屈样子。

骆逍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尽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对不起,最近比较忙。没能及时来看你,我很抱歉。”骆逍望着段寻的表情让乔羚有微微的吃惊,即便是对她,他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温柔的表情。

“不是的。你在骗我。是不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你才丢下我不管的!是不是?”段寻的情绪有些失控,手里的针筒好几次与乔羚擦颈而过,骆逍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率高于正常值。

“小寻……”连称呼都变了,乔羚望着骆逍,心里的疑惑在一点点膨大,然而骆逍却没有望向她这边。

“为什么你有时间陪她?你们还一起喝咖啡……”段寻的声音小了许多,有点像自言自语。

“我们没有一起喝咖啡。”骆逍简短地回答。

“你还想骗我?你衣服上明明有咖啡的痕迹!”

“我根本从来不喝咖啡的。”感到莫名其妙的乔羚忍不住插嘴道。一旁的护士小周听了段寻的话脸上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一会儿看看骆逍,一会儿又看看段寻。

周围几个不明情况病人家属忍不住评论道:“原来是薄情的医生抛弃了女病人,现在又把正牌女友搭上了。真是活该……”而在一边关注着现场情况的几个医生则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骆逍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话,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周旋,于是转移了话题,说道:“小寻,可以告诉我针筒里的是什么吗?”

“呵呵……”段寻神经质地笑了笑,冷冷地说道:“是你害了萧郴吧?都是你害的?呵呵,我绝对你不会告诉你的……我不会告诉你这个针筒里放了……剧毒……哈哈……我看到他们被针扎了……就像睡觉一样……再也不会醒了……哈哈”

骆逍感到喉咙一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如果能这样永远睡着那该多好……是我害了萧郴哥……是我害的……对不起啊……我真的不喜欢你……对不起……”

段寻仍在喃喃自语,骆逍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推理有误的一个病人家属忍不住发牢骚,这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拽着往边上拖。他抬眼一看,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医生,女医生将食指往唇边一竖,简短地解释说:“赶快撤离。”只看了半场戏的病人家属颇不情愿地离开了那条走廊。到此时,无关人员已撤离地差不多,但人数基本保持不变,除了原来在那里的几个医生和护士长,又多了几个看起来很干练的男人。

“你究竟想怎么样?”作为一名精神病医生,骆逍深知想要和精神病人讲道理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劫持着乔羚,他就更加没有办法冷静思考,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了的骆逍忍不住问出了这个不应该在谈判时问出的问题。

“我……我……想要怎么样……”段寻思考着这个问题,竟有些怅然若失“他……也是这么问我的呢……你……”

“不要!不可以这样。”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段寻突然被骆逍打断,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看在乔羚眼里,她注意到他刚才的眼神明显的游离到她们两人的身后。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未知让乔羚的心一下子烦躁起来,即便是刚被段寻劫持的她都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却因为这种未知而产生出一种近乎恐惧的感觉,刚才骆逍的的那个眼神,他的那句“不要”究竟都包含了些什么?

这种不安让乔羚下意识地东张西望,视线最终停在了这条走廊尽头的那面镜子上,因为前面有几个人挡着,乔羚只能看到一部分,是的,透过那面镜子她看到站在她和乔羚身后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手持一张巨大的白板,上面写着“准备突围”四个大字……

“你在说什么?”

“骆逍!”

几乎是同时,站在骆逍对面的两个女人同时说出了不同的话。骆逍一时不知道应该先应谁,顿了几秒才缓缓说道:“你们要相信我。”一边将手背在后面做了一个手势。

镜子里的白板又换上了“五分钟”三个大字。

“就这样,就这样吧。骆逍。可以的。”乔羚的语气带着些许哀求。骆逍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不动声色地移了两步,完全将镜子挡住了。

 

“你们两个……你们又在那里……打情骂俏了……”段寻的情绪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手中的针筒被她疯狂地挥舞了好几圈。

“我们哪有打……”“乔羚!”乔羚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骆逍几乎可以说是严厉的打断了。乔羚有些不解地望了望骆逍,他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于是乔羚又安静下来。

“小寻……”段寻身后的白板从“五分钟”换成了“四分钟”,骆逍的语调已经没法像刚开始那样从容镇定,然而这有些变调的声音在旁人听来却格外温柔,至少段寻这样觉得。

她定定地望着骆逍,或者说她并没有在望着骆逍,因为站在她对面的骆逍有这样的感觉,她并不是在望着他,而是在望着曾经站在他这个位置的某人,某种虚空,某些已经不存在的东西,她就这样维持着这种姿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对不起……陶源……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他说:“好。”只有一个字的回答,骆逍在心里默默地想道,如果陶源能够听到你的这句话他一定也会这样回答的吧。

“我们离开这里吧,放了那个女人,跟她无关。我们远走高飞吧。”骆逍伸出了双手,一步步向段寻靠近。段寻明显有了动摇,一直指着乔羚的针筒也微微垂了下来,似乎在放与不放中挣扎……

“不要过来!骆逍!”看到一步一步走向深渊的骆逍,乔羚当然要阻止,可这一喊却又激怒了段寻,针筒又逼近了一点:“他是我的陶源,不是什么骆逍!不是骆逍!”

“乔羚你能不能安静点!”骆逍一边走近了一步一边对着段寻说道,“我们不要理她。来,把针筒给我,我们离开这里吧。”

骆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几乎可以够到段寻手里的针筒。段寻迟疑地看着骆逍,突然疯狂地喊道:“是你害了萧郴哥,都是你!”一针筒便要刺向骆逍。

“骆逍!”乔羚歇斯底里的叫声终于吸引了段寻的注意力。她迷惘地看着乔羚,好一会儿之后又说道:“我知道,他是我的陶源……我一直知道的……”

 

趁她发呆的时候,骆逍一把抓住段寻的手,想要夺下那支针筒,这突然的变故让段寻全身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了,她死死地握住针筒,仿佛这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任凭骆逍怎么使劲都没办法夺去针筒,乔羚还在段寻的控制之中,如果贸然行动,有可能会伤到她们两个。那么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将针筒里的未知药剂注射掉,可是不知道针筒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某种液体类剧毒,射掉了之后的针筒危险性就不是很大,如果是传染病病毒,那么即使将试剂射掉,针筒仍是一个巨大的威胁,那么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虽然好像思考了很久的样子,但是实际也只是过了几秒钟罢了,骆逍略微调整了呼吸,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段寻的手,将针筒插入了自己的手臂……

本来还在一边扭打的两个女人顿时惊呆了,同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段寻松开了一直紧紧握着的针筒,骆逍却紧紧按着针筒,像老电影里的镜头一样,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我害了萧郴……是我害了他……我不想的……”像坏掉了的机器玩偶,段寻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跪倒在地上,将脸深深地埋在手掌中,一时泣不成声……

而乔羚,她便像是发疯似的冲到了骆逍身边,跪在紧闭双眼的他的身边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他便真如段寻所说“如睡着了一般”,只是不知这次能否再醒来。

——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寐。

听似悲凉,却近乎真实。

消毒药水的味道,急救推车的进进出出,医生们小声的谈论声,接下来的一切一切都让乔羚觉得很遥远,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地坐在急救室外,眼睛无焦距的望着“急救中”三个大字,脑子里一片空白……

 

参与抢救工作的核心人物是同一家综合医院的美女医生方梓涵,也可以算是骆逍的同事。出事以后,她被第一时间调到这边待命。此刻她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各项工作。

“血压?”“130/82”“偏低。”

“心率?”“61”“也偏低。”

“其他各项生命体征?”“正常”

“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这样?”方梓涵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思考了一会儿,她又问道:“血液报告出来了吗?”“还没有。”“针筒药剂的报告呢?”“也还没有。”

“急救结束。送骆医生回普通病房吧。他没事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医生突然说道。

“什么?可是骆医生他还没有醒。”现场的另一名跟着方医生过来的实习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好地一个大活人因为一针管药而昏迷了过去,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要不要推注阿托品?”什么都不做总是不太好。

“你想让他心脏停跳吗?”方医生瞥了一眼年轻的实习医生,觉得有些气不动,末了又补充道,“行了,有什么问题我担着。骆医生注射的只是普通的给精神病人使用的镇定剂,没什么大碍的。你们一定要施救的话,就按照这一条治疗骆医生吧。”

说完这段话,方医生潇洒地走出了手术室,因为走得太急,竟然一下子撞上了门口的那个女子,她几乎是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手术室的门上。

“你……”刚才的那场戏,梓涵也看了半场,所以认识这个女子,她就是骆逍的女友乔羚吧。

“骆逍!骆逍他怎么样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色白的吓人,梓涵竟有些不忍,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骆医生他很好,不用担心。”

见她没有反应,梓涵又重复了一遍;“骆医生他没事,你可以进去看他了。”

 

很安然睡了一觉之后醒来的骆逍看到的是眼睛红肿着的乔羚。

他温柔地笑了笑,忍不住轻声说道:“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才是傻瓜呢!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乔羚音调较平时有些偏高,还间杂着明显的颤音,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场小小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呀。又抢不到针筒,就算把药空射掉,针筒仍然可能有危险,最好的方法就是现在这样,我又不可能扎你或者是段寻,所以只能扎自己啰。”骆逍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虽然是有些戏谑的说法,还是让乔羚觉得很感动:那个家伙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呀。这样想着的乔羚微微往骆逍的胸前靠了靠,喃喃地说道:“下次别这么傻啦。”

“还有下次吗?”骆逍一脸苦相。

“呸呸呸,还是别有下次了,一次都折寿了……”乔羚做了个鬼脸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就不怕那针筒里真是什么剧毒啊?”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精神病区根本就没有有剧毒性的试剂,而有可能拿到致命病毒的传染病区又在隔壁楼,精神病患者自然是受管制的不可能轻易离开这一栋单独的精神病楼,最近又没有人来探望她,不可能从外部携带,所以她不可能有途径获得什么剧毒嘛。再结合她有严重的妄想症这一点,就基本可以确定针管里的东西肯定是安全的。哈哈”

这分析也太理性了一点吧,乔羚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她就说嘛,他家那位怎么可能给她上演一场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于是有些气呼呼地说道:“你明知道没毒,干嘛还自己扎那么一针,让警察上来制伏她不就行了?那时候他们不都在楼梯口待命了吗?”

看着她的样子,骆逍笑得越发温柔,转而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是这么推理,自己也是九成九的肯定。但是理智是理智,情感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能用你冒险啊……”

 

尾声

这个故事是从廖医生那里听来的,他现在和乔羚在一家医院工作。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个人还真是无情无义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及时告诉我。

前两天聚会的时候,我逮到了机会便向骆医生问起了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他颇为认真的思虑了好久,我想当然的以为实在是因为太有感触,所以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了。可他却在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来了一句:“从这件事,我学到了以后在给精神病人注射镇定剂的时候要更加温柔一点。”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实在是让我摸不着头脑,倒是一旁的廖医生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似乎是听明白了的样子,这让我十分不爽。见我仍是满脸疑惑的样子,骆医生笑着解释说:“在身体已经没有知觉,意识却还残存的一瞬间倒在地上真的很痛耶!”

无语就两个字,我送给了骆医生一个白眼,看来他完全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嘛!不过这才是我认识的骆逍吧。

 

 

拾遗:

一次写完实在觉得好些地方的处理不够。但是之后真的没有这么些许时间,又因为这是自己很喜欢的故事,所以今天一定逼着自己写完。

骆逍和乔羚的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马一个羊,羊马配啰。

说全文的构思,私以为最精妙的是“七”里骆君的对答,整个故事也是为了这两句话而完成的。

尾声里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噱头,本来只是觉得文末用到第一人称可以增加故事的真实性,结果正好与君晴里的人事一拍即合,这个小中篇就莫名其妙成了君晴的番外了。

关于段寻,其实是想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的,名曰《桃源望断无寻处》,关于陶源和段寻的故事,不过这辈子都没可能成文了吧。叹!

此致


 
评论

© 兮嘉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