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率A】最后一案（下）
6
午休结束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的韩俊辉就见到姜率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候多时了。
“哦？那是什么？”姜率有些好奇地看到俊辉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袋子，忍不住问道。
俊辉愣了一下，随手把那个袋子放进了离他最近的抽屉里，故作镇定地回道：“刚才去吃饭的时候碰到最近结婚的同事，是他给我的。”
“哦？是哪位检察官结婚了吗？我怎么没听说？”原本坐在一边的郑俊搜查官显然也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非常没眼色地问道。
俊辉在内心问候了一下郑俊，表面依然神色如常地回道：“不是我们地检，是之前在中央地检时认识的前辈……”趁着姜率还没追问，俊辉趁势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怎么来了？”
姜率看起来有些兴奋：“是因为梁宰镇的案子有事找你，本来想一起吃完中饭再谈正事，结果我来的时候郑搜查官却说你出去了……”
“啊，我们姜辩不会还没吃中饭吧？”俊辉立刻有些懊恼。
姜率却道：“吃过啦！刚才郑搜查官带我去你们食堂吃的。”
俊辉转向郑俊，全然忘了自己方才还在心中问候过他，又朝他点了点头，用眼神给他点了个赞。
两人在俊辉的办公桌前面对面桌下，姜率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存储卡递给俊辉，兴奋地说道：“看看吧，证明裴政赫有重大作案嫌疑的证据我找到了。”
俊辉看着就快手舞足蹈的姜率，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笑容，接过了存储卡连上了电脑。视频不长，很快看完的俊辉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姜率追问道：“这是怎么找到的？”
姜率扬起脸笑了笑，一五一十地向俊辉解释道：“我去现场调查的时候遇到了裴珠铉的邻居，发现他是个自行车发烧友，他的自行车上装了行车记录仪，而最巧的一点是，他总是把车停在他的房子和裴珠铉的房子之间，所以才能录到裴政赫翻窗进出的瞬间……你看这里，他进去的时间是18:10，出来的时间是18:50，时间足够他杀害裴珠铉并伪装好现场，而正门拍到梁宰镇进门的时间是在那之后的19:13。怎么样？这个证据足够成为合理怀疑，替梁宰镇拿到无罪吧？”
姜率边说边伸出手，想跟俊辉来个击掌，但伸到一半又忽然意识到对面的可是梁宰镇一案的担当检察官，可以说是“敌人”一般的存在，还是特别强大特别邪恶的那种，当下就有些犹豫，俊辉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在她想要收回手的瞬间，笑着和她击了击掌，又道：“另外，郑搜查官还查到了梁宰镇提到的那通自称是维修公司打来的把他叫去裴珠铉家里的电话，是从惠化洞一处公用电话打来的，虽然目前我们还在通过附近的闭路电视查看打电话人的身份，但是至少可以确定梁宰镇在此事上没有说谎。”
对于有利于自己委托人的证据，姜率自然感到开心，然而对于真相的执着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姜率在心中过了一遍现有的证据，总结道：“这么看，裴政赫是真凶的可能性就很高了，不过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关于他的经济状况 有查到什么吗？”
“这个嘛……”俊辉停顿了一下，露出了有些俏皮的笑容说道，“因为是和梁宰镇无关的情报，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申请去做裴政赫的辩护人，如果他之后因为蓄意谋杀裴珠铉被起诉的话。”
“所以对梁宰镇，你会做不起诉处理？”姜率显然听懂了俊辉的弦外之音，有些兴奋地问道。
他又卖起了关子，重新变回了公事公办的韩俊辉检察官：“程序上来说还有不少细节需要确认，具体的结果以最终的书面通知为准。”
一周后，韩俊辉检察官将梁宰镇一案的各种资料汇总后，向部长提交了不起诉意见，案件被重新移交警方针对裴政赫进行补充调查。
出了部长办公室的韩俊辉，心情十分雀跃，连带步伐也比往日快上了几分。估算过地检的办事效率，姜率收到不起诉意见以及梁宰镇被释放的时间，俊辉难得在上班时间摸了一回鱼，预定好了三天后一家网红西餐厅的位置。
姜率作为辩护人介入梁宰镇一案稍稍打乱了俊辉的步调，好在这个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他也是时候重启自己的计划了。他打开抽屉看了一眼放在里面的小袋子，第一次开始希望时间过得快些。
7
然而事态却没有如他预料般发展，三天后当他在姜&朴律师事务所附近停完车后接到了搜查官郑俊的电话。
“喂？韩检，你现在在哪里？”郑俊心急火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过来。
“我在姜&朴附近，等会儿约了我家率一起吃晚饭，怎么了？”俊辉有些疑惑地问道。
“现在还是别去找姜辩比较好，梁宰镇无嫌疑的起诉意见似乎引起了轩然大波，电视里现在全是你和姜辩的新闻……”
挂了电话的俊辉还没来及搜索一下关于他和姜率的新闻，姜&朴律师事务所门口将姜率团团围住的记者们 已经先一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姜辩，对于你的委托人梁宰镇无嫌疑被释放的结果你有什么看法呢？”虽然梁宰镇的案子确实有一定的热度，但是对于忽然有这么多记者蜂拥而至还是让姜率一时有些发懵，好在这个问题比较常规，姜率清了清嗓子镇定自若地回复道：“我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因为我自始至终相信我的委托人是清白无辜的，而法律给了他一个公正的回答。”
“姜辩这样自信的理由仅仅是因为相信委托人吗？还是和本案的担当检察官韩俊辉有关？”提问开始逐渐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Mo?”突然被提到的韩俊辉显然让姜率有些困惑。
“之前和韩检同样作为对造双方的崔秀妍一案，最后也是无嫌疑作结吧？为什么姜辩每次对上韩检，就可以拿到无嫌疑的起诉意见呢？”姜率还没来得及回答前一个问题，面前的记者又抛出了另一个陷阱问题。
姜率皱了皱眉，开始意识到这群记者的出现并不那么简单，她尽量公事公办地回道：“不管是崔秀妍还是梁宰镇，都是经过警检双方的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我不明白你提这个问题的用意。”
“请问姜辩和韩检是恋人关系吗？”终于有记者问出了大家真正关心的问题。
“我……”姜率一时有些语塞，如果在这里承认了和俊辉的关系，在媒体的添油加醋下，事情一定会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但如果否认的话那又是在欺骗大众，而姜率显然不想这么做。“我和韩检……”姜率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道，“我和韩检的私人关系与梁宰镇一案无关。”
“所以姜辩是承认和韩检的恋爱关系了吗？你和韩检作为同一个案件的控辩双方是否违反律师和检察官的伦理道德？背后是否存在人情交易？”姜率紧抿着嘴唇，因为连珠炮似的提问看起来有些郁闷。
虽然明白出现在这里的自己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会让整件事变得更加棘手，但看到被一群记者围攻的姜率，韩俊辉的理智在那一刻完全被冲动所取代。他三步并作两步挤进了记者的包围圈，冷冰冰地回道：“恋人关系并非需要强制回避的理由，我和姜辩只是各司其职，并不存在诸位记者们所期待的暗箱或是黑幕。”然后在记者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询问更多问题的时候，俊辉就拉着姜率的手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坐上了俊辉的车，姜率忍不住抱怨道：“所以你冲出来添什么乱啊……本来就是会引人误会的状况……”
“就是说啊……”握着方向盘的俊辉看起来也有些懊恼，“总之不知不觉就变成那样了……”
“哈？”姜率一脸无语地转向俊辉又道，“该不会是真的全无对策就跑出来说了那样的话吧……”
“……”俊辉沉默了片刻，看起来没什么底气地说道，“对策……正在想……”
“我是无所谓啦，反正都是‘前科犯律师’了，不过我有些担心我们负责同一个案件的事如果被记者们添油加醋报道一番，我们韩检会被找麻烦……”姜率在车里勉强舒展了一下身体，看起来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俊辉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稍稍调节了椅背的高度，又试探性地问道：“这个暂且不提……我们等会儿还去那家西餐厅吗？”
姜率苦着脸，叹了口气道：“今天还是算了吧，如果又碰上记者就麻烦了……还是回去煮拉面吃吧……”
“……好吧。”果然，在自己不长不短的人生里，期待已久的好事才不会这么顺顺利利地发生，韩俊辉如是想道。
8
第二天一早 ，韩俊辉看了一眼手机，就郁闷地把手机扔进了公文包，不用说早间的社会新闻里不少都是在讲梁宰镇无嫌疑被释放以及恋人检察官和律师负责同一案件可能引发的伦理问题的社论。正打算收拾好心情开始今天的工作，他就接到了部长办公室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不管怎么想除了昨天到今天引发的这一系列骚乱，部长找他来绝不可能是因为别的理由。既然事实清楚明了，先道歉总不会出错，进了部长办公室，韩俊辉几乎没有犹豫就直接道：“真的非常抱歉，部长……”
黄部长听到了俊辉的话，终于抬起头看向他，问道：“抱歉什么？”
大约是觉得一个模糊的道歉不够有诚意，俊辉抿了抿嘴继续承认错误：“呃，就是因为梁宰镇因谋杀裴珠铉被送检的案子，因为我是负责此案的搜查检察官，而姜辩是梁宰镇的辩护律师，所以引起了很多争议……”
黄部长看向俊辉，看起来波澜不惊地问道：“所以不起诉决定里存在徇私舞弊吗？”
虽然已经习惯了部长的这种性格，但是冷不丁被问了这样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还是一惊当即回道：“当然没有！部长不是也看过我的报告嘛，无嫌疑的结论是基于收集到的证据得出的，目前此案的真凶虽然还在调查中，但是被害者的弟弟裴政赫的嫌疑很高。他的财务状况非常糟糕，却偷偷为姐姐裴珠铉购买了巨额保险，所以他也有很强的动机。”
黄部长于是问道：“那你抱歉什么？”
俊辉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发懵，想了半天才道：“虽然我觉得程序上没有问题，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引起了外界的争议，想必也会给组织招来许多麻烦……”
“嗯，有些麻烦确实亟待解决……” 部长的视线微微有些偏移，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在场的两个人都不太喜欢组织的这套游戏规则，但身为组织的一员，大多数时候除了遵守并没有其他选择。俊辉并不希望部长因为自己的事而为难，虽然有些不甘心，然而沉默了片刻还是真心实意地说道：“如果是要惩戒或是减俸，我也会诚恳地接受……”
部长的目光重新望向俊辉，依旧面无表情地问道：“程序上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惩戒或是减俸？”
俊辉一时语塞，部长却忽然说了一句“你等一下”，然后拉开了一边的抽屉翻找了片刻，然后递了一张名片给俊辉……
俊辉有些接过名片一看，赫然发现上面写着的是一档晨间新闻节目主播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部长看向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今天没有给过你这张名片。”
俊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部长一眼，好一会儿才突然笑了起来，回了一句：“我明白了……”他原本起身正准备告辞，却被部长又叫住了：“我还没开始说正事，韩检怎么就准备走了？”
俊辉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眼神，部长则一脸无辜地递了份案卷过去说道：“又来了个棘手的案子，分配到韩检房里没关系吧？”
俊辉低头扫了一眼那份案卷，是从案件名开始就让他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的棘手程度，果然体贴下属什么的绝对不是他家部长的人设……
9
上午9:00，早上的晨间新闻被一期特别企划代替，主题是“梁宰镇无嫌疑释放，向检察官提问”。
简单的开场白和自我介绍结束后，主持人问起了今天节目中的第一个问题：“今天韩检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我们节目的呢？”
俊辉穿着平时工作中常穿的西装，坐在主持人面前镇定自若地回道：“我只代表我自己，不能代表其他人或是检方的立场，我今天来是想在我职权允许的范围内尽力解答大家对梁宰镇无嫌疑被释放的疑惑。”
主持人点了点头，抛出了更为尖锐的问题：“网络上对于梁宰镇被释放一事之所以产生了很多质疑，其中一个不得不提的关键人物正是他的辩护律师，也就是姜&朴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姜率律师。在准备这期特别企划的时候，我也在网上看过许多关于姜率律师的资料，有一些报道提到了她的暴力前科，而许多反暴力团体纷纷对其为梁宰镇辩护的行为产生质疑，认为她是因为梁宰镇与她有相似的前科经历才会接下梁宰镇的案子，请问韩检如何看待这件事？”
俊辉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回道：“首先，我需要澄清的一点是，姜率律师并没有任何暴力行为的前科，而作出相关报道的记者们却可能会因为公开陈述虚假事实以名誉毁损罪被起诉而留下前科。至于梁宰镇，不管他先前是否有过暴力行为，以及在裴珠铉被杀一案中是否真的有罪，姜率律师为他辩护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
宪法第12条第4项规定：任何人均有受到逮捕或拘留时立即得到辩护人帮助的权利。各位设想一下，如果被逮捕或拘留的是你或是你的家人，你会希望在被审判前就先由舆论定罪，而没有任何辩护人愿意为你或是你的家人辩护吗？
高喊着反对暴行罪的你们，把未经判决的嫌疑人直接当做犯人对待、甚至连他的辩护律师也不放过，这难道不才是真正的暴行吗？即便梁宰镇真的犯下了此等恶行，他的罪行也应该也只能由法律审判，而不是由在座的你和我来审判。”
主持人看了俊辉一眼，意有所指地问道：“韩检这是要和那些反对姜率律师为梁宰镇辩护的团体公开叫板吗？”
俊辉却面不改色地回道：“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叫板，我只是陈述自己的观点。”
主持人又继续追问道：“刚才韩检反复提到的一点是‘如果梁宰镇真的有罪’，而事实是检方因为无嫌疑而对梁宰镇做不起诉处理，请问这个结论真的是基于证据得出的还是因为你和嫌疑人的辩护律师之间的私人关系呢？有报道称韩检和姜辩是恋人关系，请问确有此事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没有申请回避呢？”
俊辉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问题毫无疑问会被问道，他看向镜头坦然地说道：“我们确实是恋人关系 ，但这并非属于强制回避的事由。我和姜率律师虽然作为控辩双方立场不同，但我们的目的一致，都是为了还原本案的真相，既不让被害人含冤受屈，也不让真凶逍遥法外。
在搜查阶段，正是由辩方提交了关键证据，检方验证了其真实性后再结合其他先前已经掌握的证据，梁宰镇才得以洗清嫌疑。目前已经确定了新的嫌疑人，本案已重新移交警方进行针对性的补充调查，详细的情况还请各位关注之后警方或是检方的官方声明。
整个搜查过程中，我并没有因为辩方律师与我的私人关系而接受请托，我的判断是基于搜查阶段收集到的种种证据，事实上我觉得我和姜率律师之间的默契也是让此案真相大白，让梁宰镇最终能洗刷冤屈的重要原因。但是不管怎么说因为此事引起了诸多争议，确实是我有欠考虑，我在此也向大家保证这会是我和姜率律师共同负责的最后一案。”
主持人明显愣了一下，没有料到俊辉会在节目里做出这样的宣言，又进一步问道：“既然韩检与姜辩之间并无任何营私舞弊的行为，而且你们合作默契，为何又决定让梁宰镇一案成为你们合作的最后一案呢？是因为外界持续的流言蜚语吗？”
俊辉沉默了片刻，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与其说是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不如说是因为私人理由……”
“私人理由？”主持人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目光。
俊辉再次摆出了扑克脸，转向镜头云淡风轻地说道：“总之今后也欢迎各位观众持续的监督……”
10
韩俊辉接受完参访之后，姜率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有想要采访她的记者，也有想找她辩护的委托人，还有想挖她去其他律所的……姜率叹了一口气，直接无视了那些不认识的号码，又打开了Kakaotalk，就看见学习小组的讨论组里正聊得火热，大家都在讨论俊辉在节目中说的“最后一案”是什么意思，然后就是所有人at她和俊辉的消息……
姜率没好气地在讨论组里回了一句“不知道”，下一秒就看到俊辉回了一句“秘密……”姜率“嘁”了一声，正想打给他，结果就看到俊辉的脑袋从办公室门口探了出来……
姜率连打招呼都省了，开门见山地问道：“所以……最后一案是什么鬼？怎么能在电视上这么信誓旦旦地保证是最后一案呢？”
俊辉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率一眼却没有回答，而这眼神到了姜率的眼里显然衍生出了别的意思，她愣了一下表情立刻变了：“该不会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吧？难道是因为之前受的伤……”说罢她又很快自我否定道：“不应该啊……上次复诊李教授明明说你已经痊愈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姜率有些疑惑地望向俊辉，却难掩眼中的担忧之色。
俊辉笑着摇了摇头，给姜率吃下了定心丸：“不是，我身体好得很，可别胡乱诅咒我啊。”
姜率则更加疑惑了，很快又想到了下一个可能性：“难道是又要调任？这么算起来你在首尔的确快待满两年了……”然而她很快意识到这种推理不合理的地方：“可那也不能这么肯定的说是最后一案啊……虽然我们律所才开始小有名气，接的案子大部分也是首都圈的，但偶尔也会有地方上的委托，就算你调任也不能排除我们会接到同一个案子的可能性啊……”
俊辉似乎觉得正在绞尽脑汁思考这个问题的姜率很有趣，他的笑意更深，望向姜率的目光温柔如水，再次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所以说还没到人事调动期啊……”
姜率的眉头紧锁，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然后在一瞬间她灵光乍现，然后大惊失色地问道：“该不会打算辞掉检察官的工作吧？”
俊辉再次被姜率逗笑了，望着她认真地回答这个看起来意义不大的问题：“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作为一个检察官退休，但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辞职的打算。”
姜率撇了撇嘴，显然已经对这场猜谜游戏失去了耐心，瓮声瓮气地问道：“所以是什么？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这么确定是最后一案？”
好在俊辉也没打算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因为成为法定配偶以后，回避就是强制要求了。”
“Mo？？？”姜率眨了两下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呀？？？”三秒后，姜率的大脑开始逐渐恢复功能，脸上的温度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升高了一些，她试图摆出镇定自若地样子问道，“难道这是在求婚吗？”
“Nei~”俊辉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要比姜率淡定多了，当然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呀！韩俊辉！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就提前在电视上说什么最后一案！”姜率莫名其妙就觉得被看扁了，好胜心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难道是打算拒绝？”俊辉委屈巴巴地看着姜率……
来了，又来了，姜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每次被韩俊辉这么看着就莫名其妙地心虚是怎么回事……她的语气忍不住放软下来：“那、那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答应了？”俊辉再次望向姜率的眼神亮晶晶的，一副计划通的模样。
姜率深感自己掉进了俊辉的陷阱，闷闷地说道：“呀！韩俊辉！什么准备都没有！你这求婚也太没诚意了吧？”
“有准备！”俊辉仿佛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面向姜率打开，笑得有些意气风发：“所以我们姜辩愿意和我结成法定配偶吗？”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让她沉溺其中过分温暖的笑容，她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姜率低头笑了笑，向韩俊辉伸出了自己的手，而他抓住了她的手，仿佛抓住了整个世界……
（完）
作者的碎碎念：
这个故事是迄今为止写得最长的一篇，结果想写的内容太多最后好像没有写出想写的模样~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最长的故事，碎碎念也允许我多写几句吧。本篇的名字是《最后一案》，从名字来看还挺适合作为结尾的，虽然名字是取自《福尔摩斯》系列，但是内容完全没关系啊，毕竟我是从来不会把主角写死的。这个故事从九月底就开始构思，但真的写起来实在是花了很长时间，主要我也不太想写求婚的情节……
本文还是写了不少想写的梗，比如之前两个案子更多写了俊辉工作的状况，这次想写工作中独当一面的率A（关键证据是率A找到的！），以及立场不同的两个人合作无间的样子。还有之前的故事里不知为何因为种种原因，每次都是率A开车接俊辉，这次终于写了一次俊辉接率A的！另外想写俊辉愤怒的场景来着，结果因为种种原因删节了一些，本来的版本里想写率A（的车）被人扔鸡蛋，然后我们俊辉眼疾手快就抓住了那人给人怼车上去了，结果被记者拍下来了23333
关于俊辉在电视节目里澄清这一段，我想的是“黄部长”本人似乎就很喜欢上电视啊（x），所以就把我们老实（？）的韩检带坏了，我觉得他俩在组织里绝对是搞事二人组，搞事水平是路上的狗碰到了都想避开的程度→_→
之前在《逆转期末》里写了表白，是情急之下为了不让率A“自残”随口说了告诉她一个秘密，后面就骑虎难下表了白……本文写了求婚的场景，文首提到了是在《一日限定事务长》之后发生的故事，所以其实在我的设定里是因为率A被人介绍对象，他心里有点小情绪了才赶紧把求婚提上了日程23333结果预约了西餐厅准备搞点仪式感却因为记者捣乱泡汤了，最后在办公室里因为率A问到“最后一案”就顺势求婚了……其实我感觉俊辉应该是偏现实不是很浪漫的那种类型？所以不管是表白还是求婚，我设置的场景都比较普通，感觉俊率A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而且默契非常，可能仪式感反而没那么重要，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切顺其自然~当然这些只是作者我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要是有第二季就好啦呜呜呜o(╥﹏╥)o……
